第 37 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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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37 章
撲進懷裏的姜柔才貼著他胸前，便感到冰冷的寒意，伸手再一觸摸，此時才發現他渾身濕透，凍得牙板直打顫，連忙吩咐拿來一套幹爽的衣裳換上，又要人煮了一碗姜參湯。
李長源趁趁著姜參湯熱乎，一飲而盡，一股暖流順喉入胃，暖意迅速流經全身，先前的寒氣一掃而光。
待他臉上有些紅潤時，姜柔才問道：“怎地又來望仙城了？又怎地濕成這般模樣？”
李長源道：“昨日離開時見附近有幾人鬼鬼祟祟，放心不下便來看看，只是宗廟下暗通曲河，不小心掉了下去。”
姜柔卻轉首看向值守宗廟的衛士，目光中透出肅殺，“若不是他們膽大，妄啟護陣，你也不至於遇險。”於是便要把這些衛士發配軍前。
李長源勸阻道：“他們一心守護宗廟，開啟陣法本無過錯。我也安然無恙，權且饒過他們吧。”
姜柔知他意思，見他求情，臉上慢慢緩和下來，這才喝道：“還不退下！”
二人同上了馬車，李長源見她心事重重，便問：“朝中事務可曾處理完？”
姜柔並未立即作答，只是輕輕掀起簾子，看了一會作窗外，才悠悠地道：“你答應要解西戎之危。”
這話是在宗廟姜國主雕像前承諾的，雖說是為了那枚九瓣靈心，但也是為了天下黎民百姓。
戰亂是要死人。
李長源點頭，但眼下卻沒有好主意，大軍廝殺，拼得的是軍隊數量和糧草供應，這兩個方面西戎都處於劣勢。
幸好蒼國處於觀望之中，若真是南北兩軍同時殺來，西戎想要抵擋是不可能的。
若是在軍前斬殺敵將，李長源自信可以做到，但要退數十萬大軍，恐怕就有些難了。
眼下他也沒有好的退敵之策。
回到王宮，姜柔帶他到西偏殿，任由他無所事事，而自己則接著處理國事。
不多時華燈初上，中尉時進持著密信急匆匆趕來，道：“探子來報，涼國派出使臣往蒼國。”
姜柔展開信，內容與時進所說並無差異，便問道：“有何策可破之？”
時進道：“臣以為大王也可派一隊使臣往蒼國，說以利害，使其按兵不動。至於望樓城則需增派援軍，只有擊敗了涼國，才能徹底解除西戎之危。”
他這話說得姜柔連連皺眉，西戎已無兵可調，再者那蒼國之所當下持觀望態度，也是想坐收漁利，之前她派出使臣至蒼國，但蒼國卻斬了來使，其國主心跡表明有意吞並西戎。
所以時進這番話，並無甚用處。
姜柔揉揉有些痛的腦袋，吩咐左右將各部尚書、侍郎等召來，共思對策。
李長源對國事不曉，也不便參與其中，便來到殿外庭院的假山之旁，趁著時下無人，仔細感受進入體內的那道白光，此時他清晰地感受到附於皮膚表現每一處毛孔都在一舒一張的呼吸，外部源源不斷的靈氣透出這些毛孔進入體內。
先前那道白光還只是散於身體各個角落，此時與體內靈力相融，在經脈的牽動下慢慢往丹田處轉移。
李長源來到這方世界後，一直為肉身擔憂，空有大乘境界卻沒有與之相配的肉身，但自從這道白光進入體內後，肉身便在白光之下緩緩重塑。
如果是境界來衡量肉身的話，先前頂多也只是築基境，而目下肉身已到令人咂舌的元嬰境。
如此，他也便能更充分的調動體內靈力，要知道先前雖恢覆了五成功力，但卻並不能完全發揮出這五成功力的作用，充其量也只有五六成。
在強悍的肉身下的，他能使出全部五成的功力。
在將體內靈力運行兩周天後，李長源渾身說不出的舒坦，不止是四肢充滿力量，就連每一處毛孔也蘊含著如海般的力量。
如此磅礴的力量，讓他興奮不已，情不自禁便在假山處練起了拳。
一拳揮出，力量如虹，摩擦著空氣也發出令人生畏的“劈啪”聲。
正當他一拳揮向假山時，卻觸到了一團軟軟的東西上，定眼一看，倏地發現淩秋音不知何時來到了假山處。
所幸是在王家庭院，他也怕毀了假山庭院，揮拳之時並沒有用上太多的力量，這一拳揮在她胸前，並無大礙。
此時見她與白日裏很有不同，周圍雖一片昏暗，但瞧見她的臉很是蒼白，靠在假山上合著眸子喘氣籲籲。
“你夜闖王宮，膽子不小！”
淩秋音仍閉著目，抓著假山奇石的手臂不停顫抖，看起來非常痛苦，“我，我……”
李長源走近一步，見她額上全是細汗，發紫的嘴唇也是顫抖不已，身上時不時有絲絲黑氣飄出。
妖祟侵體！
想起在地下陵冢之時，淩秋音所說，“越是境界修為高的妖族人，妖祟便越嚴重，若不能控制，妖祟便會侵占身體，那時便真成行屍走肉了。”
當下，李長源將掌心處的靈力輸向她的靈臺，之前在昌州城外時，他的靈力便能醫治那些失魂的人，心中思量輸入自己的靈力或許也能壓制她體內的妖祟。
然而，令他沒想到的是，靈力受阻，不能進入絲毫。
眼見從她體內冒出的黑氣越來越多，李長源心中不禁有些著急，試了數次均是以失敗而告終，暗思僅有一法了。
靈力與丹田處的九曜真印相連，下一刻便在掌心處呼了出來。
當真印出現的一瞬間，黑氣無風亂舞，隱隱有背離和再度潛入她身體的想法。
李長源將九曜真印貼得離她更近一些，那些黑氣果然一閃而重新沒入她體內，只是讓他沒想到的是，在將黑氣壓制後，九曜真印上卻出現了讓他無法接受的變化，那道裂痕居然又大了一些。
看來不能隨便再呼出九曜真印了。
過了不一會兒，淩秋音臉上紅潤起來，眸中有了光彩，呼吸也漸漸穩定，很快恢覆正常，便向李長源道了聲“多謝”，矮身穿過假山，一個縱身消失不見。
敢情她來王宮是尋他壓制體內妖祟，李長源暗嘆搖頭，又見她來去王宮，如入無人之地，忽地腦中靈光一閃，便有了一個奇怪而又大膽的想法。
此時，西偏殿諸大臣陸陸續續離開，殿內又只剩下姜柔一人。
李長源進入殿內，便問她：“可曾商量出什麽良策？”
坐在王椅上的姜柔兩眼茫然，無助地搖搖頭，“兩處敵軍，任何一處便可讓西戎覆滅，他們又能有什麽主意？”
那些大臣出來之時，李長源看到諸人臉上皆有憂色，說實在作為西戎之臣，他們也想退敵，但面對數倍於西戎的敵軍，心中都無勝算。
“他們有人提議盡招西戎之民，或可與兩國相抗一二。”
“勝算幾何？”
“只能延緩些日子罷了。”
李長源來到王椅案前，瞇著眼微微笑著望著她，“身上傷勢怎麽樣了？”
見他話鋒一轉突然問起這個，姜柔微怔，轉動身體和四肢，回道：“差不多全好了。”
“想不想幹票大的？”
李長源說的有些莫名其妙，姜柔微傾斜著頭，不知他要說什麽。
“涼蒼兩國之人也是修煉蔚然成風嗎？”
“和西戎不相上下，不過高境界修士並不多。”
說到這裏，姜柔漸漸有些明白他的意思了，驚訝地看著他，“你是想……？”
“不錯，既然正面軍隊防不過，為何我們不派人深入腹地襲擾？”
想法不錯，但做起來就是另一碼事了。
在敵國境內，孤立無援，倘若思慮不周，反而會被重重圍困，再想要脫身就難上加難了。
姜柔懷疑地看著他，見他目光肯定，便問：“若被抓住，該如何脫身？”
“誰要跟大軍相抗，我是說直接潛入涼蒼兩國皇宮，射人先射馬，擒賊先擒王，只要制服了兩國皇帝，還愁西戎之危不解？”
姜柔眼前一亮，在沒有良策之前，這倒是一個不錯的法子，心裏便有些躍躍欲試，但眼下西戎修士中，她的修為是最高，若吸收了先祖傳承，她一人之力便可攪得兩國翻天覆地。
想到這裏，心中居然出現了一絲莫名的興奮，但轉念又思，誰能擔當此任呢？
李長源知她心中所想，便道：“我去。”
“我與你一起去！”姜柔擡起頭看著他。
“不，你身為國主，怎能擅離職守，國中大小事務離不開你。”
姜柔道：“我說過你要在我身邊，涼蒼兩國千裏迢迢，我二人前往也好有個照應。至於國中事務，暫由太師姜茂監國。”
李長源還欲勸她，但見她言語執著，遂放棄勸說。
是夜，二人如常。
在為她寬去衣物後，李長源見她身上之傷除了臂上傷外，其餘已然痊愈，便為右臂新上了藥。
“只敷這一道藥，便都愈了。”
姜柔爬上床，將裏面側疊得整整齊齊的被子拖了過來，放在床邊踏腳的床上，說道：“今夜，我還要睡在這裏！”
見她是自帶鋪蓋，李長源也沒再說什麽，反正兩個被窩，各睡各的，也沒什麽大不了。
前半夜時，兩人相安無事，說著話兒進入夢鄉。可到了後半夜，他感覺到絲滑如蛇的身體鉆進了自己被窩，體香如蘭，沁人心脾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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撲進懷裏的姜柔才貼著他胸前，便感到冰冷的寒意，伸手再一觸摸，此時才發現他渾身濕透，凍得牙板直打顫，連忙吩咐拿來一套幹爽的衣裳換上，又要人煮了一碗姜參湯。
李長源趁趁著姜參湯熱乎，一飲而盡，一股暖流順喉入胃，暖意迅速流經全身，先前的寒氣一掃而光。
待他臉上有些紅潤時，姜柔才問道：“怎地又來望仙城了？又怎地濕成這般模樣？”
李長源道：“昨日離開時見附近有幾人鬼鬼祟祟，放心不下便來看看，只是宗廟下暗通曲河，不小心掉了下去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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姜柔知他意思，見他求情，臉上慢慢緩和下來，這才喝道：“還不退下！”
二人同上了馬車，李長源見她心事重重，便問：“朝中事務可曾處理完？”
姜柔並未立即作答，只是輕輕掀起簾子，看了一會作窗外，才悠悠地道：“你答應要解西戎之危。”
這話是在宗廟姜國主雕像前承諾的，雖說是為了那枚九瓣靈心，但也是為了天下黎民百姓。
戰亂是要死人。
李長源點頭，但眼下卻沒有好主意，大軍廝殺，拼得的是軍隊數量和糧草供應，這兩個方面西戎都處於劣勢。
幸好蒼國處於觀望之中，若真是南北兩軍同時殺來，西戎想要抵擋是不可能的。
若是在軍前斬殺敵將，李長源自信可以做到，但要退數十萬大軍，恐怕就有些難了。
眼下他也沒有好的退敵之策。
回到王宮，姜柔帶他到西偏殿，任由他無所事事，而自己則接著處理國事。
不多時華燈初上，中尉時進持著密信急匆匆趕來，道：“探子來報，涼國派出使臣往蒼國。”
姜柔展開信，內容與時進所說並無差異，便問道：“有何策可破之？”
時進道：“臣以為大王也可派一隊使臣往蒼國，說以利害，使其按兵不動。至於望樓城則需增派援軍，只有擊敗了涼國，才能徹底解除西戎之危。”
他這話說得姜柔連連皺眉，西戎已無兵可調，再者那蒼國之所當下持觀望態度，也是想坐收漁利，之前她派出使臣至蒼國，但蒼國卻斬了來使，其國主心跡表明有意吞並西戎。
所以時進這番話，並無甚用處。
姜柔揉揉有些痛的腦袋，吩咐左右將各部尚書、侍郎等召來，共思對策。
李長源對國事不曉，也不便參與其中，便來到殿外庭院的假山之旁，趁著時下無人，仔細感受進入體內的那道白光，此時他清晰地感受到附於皮膚表現每一處毛孔都在一舒一張的呼吸，外部源源不斷的靈氣透出這些毛孔進入體內。
先前那道白光還只是散於身體各個角落，此時與體內靈力相融，在經脈的牽動下慢慢往丹田處轉移。
李長源來到這方世界後，一直為肉身擔憂，空有大乘境界卻沒有與之相配的肉身，但自從這道白光進入體內後，肉身便在白光之下緩緩重塑。
如果是境界來衡量肉身的話，先前頂多也只是築基境，而目下肉身已到令人咂舌的元嬰境。
如此，他也便能更充分的調動體內靈力，要知道先前雖恢覆了五成功力，但卻並不能完全發揮出這五成功力的作用，充其量也只有五六成。
在強悍的肉身下的，他能使出全部五成的功力。
在將體內靈力運行兩周天後，李長源渾身說不出的舒坦，不止是四肢充滿力量，就連每一處毛孔也蘊含著如海般的力量。
如此磅礴的力量，讓他興奮不已，情不自禁便在假山處練起了拳。
一拳揮出，力量如虹，摩擦著空氣也發出令人生畏的“劈啪”聲。
正當他一拳揮向假山時，卻觸到了一團軟軟的東西上，定眼一看，倏地發現淩秋音不知何時來到了假山處。
所幸是在王家庭院，他也怕毀了假山庭院，揮拳之時並沒有用上太多的力量，這一拳揮在她胸前，並無大礙。
此時見她與白日裏很有不同，周圍雖一片昏暗，但瞧見她的臉很是蒼白，靠在假山上合著眸子喘氣籲籲。
“你夜闖王宮，膽子不小！”
淩秋音仍閉著目，抓著假山奇石的手臂不停顫抖，看起來非常痛苦，“我，我……”
李長源走近一步，見她額上全是細汗，發紫的嘴唇也是顫抖不已，身上時不時有絲絲黑氣飄出。
妖祟侵體！
想起在地下陵冢之時，淩秋音所說，“越是境界修為高的妖族人，妖祟便越嚴重，若不能控制，妖祟便會侵占身體，那時便真成行屍走肉了。”
當下，李長源將掌心處的靈力輸向她的靈臺，之前在昌州城外時，他的靈力便能醫治那些失魂的人，心中思量輸入自己的靈力或許也能壓制她體內的妖祟。
然而，令他沒想到的是，靈力受阻，不能進入絲毫。
眼見從她體內冒出的黑氣越來越多，李長源心中不禁有些著急，試了數次均是以失敗而告終，暗思僅有一法了。
靈力與丹田處的九曜真印相連，下一刻便在掌心處呼了出來。
當真印出現的一瞬間，黑氣無風亂舞，隱隱有背離和再度潛入她身體的想法。
李長源將九曜真印貼得離她更近一些，那些黑氣果然一閃而重新沒入她體內，只是讓他沒想到的是，在將黑氣壓制後，九曜真印上卻出現了讓他無法接受的變化，那道裂痕居然又大了一些。
看來不能隨便再呼出九曜真印了。
過了不一會兒，淩秋音臉上紅潤起來，眸中有了光彩，呼吸也漸漸穩定，很快恢覆正常，便向李長源道了聲“多謝”，矮身穿過假山，一個縱身消失不見。
敢情她來王宮是尋他壓制體內妖祟，李長源暗嘆搖頭，又見她來去王宮，如入無人之地，忽地腦中靈光一閃，便有了一個奇怪而又大膽的想法。
此時，西偏殿諸大臣陸陸續續離開，殿內又只剩下姜柔一人。
李長源進入殿內，便問她：“可曾商量出什麽良策？”
坐在王椅上的姜柔兩眼茫然，無助地搖搖頭，“兩處敵軍，任何一處便可讓西戎覆滅，他們又能有什麽主意？”
那些大臣出來之時，李長源看到諸人臉上皆有憂色，說實在作為西戎之臣，他們也想退敵，但面對數倍於西戎的敵軍，心中都無勝算。
“他們有人提議盡招西戎之民，或可與兩國相抗一二。”
“勝算幾何？”
“只能延緩些日子罷了。”
李長源來到王椅案前，瞇著眼微微笑著望著她，“身上傷勢怎麽樣了？”
見他話鋒一轉突然問起這個，姜柔微怔，轉動身體和四肢，回道：“差不多全好了。”
“想不想幹票大的？”
李長源說的有些莫名其妙，姜柔微傾斜著頭，不知他要說什麽。
“涼蒼兩國之人也是修煉蔚然成風嗎？”
“和西戎不相上下，不過高境界修士並不多。”
說到這裏，姜柔漸漸有些明白他的意思了，驚訝地看著他，“你是想……？”
“不錯，既然正面軍隊防不過，為何我們不派人深入腹地襲擾？”
想法不錯，但做起來就是另一碼事了。
在敵國境內，孤立無援，倘若思慮不周，反而會被重重圍困，再想要脫身就難上加難了。
姜柔懷疑地看著他，見他目光肯定，便問：“若被抓住，該如何脫身？”
“誰要跟大軍相抗，我是說直接潛入涼蒼兩國皇宮，射人先射馬，擒賊先擒王，只要制服了兩國皇帝，還愁西戎之危不解？”
姜柔眼前一亮，在沒有良策之前，這倒是一個不錯的法子，心裏便有些躍躍欲試，但眼下西戎修士中，她的修為是最高，若吸收了先祖傳承，她一人之力便可攪得兩國翻天覆地。
想到這裏，心中居然出現了一絲莫名的興奮，但轉念又思，誰能擔當此任呢？
李長源知她心中所想，便道：“我去。”
“我與你一起去！”姜柔擡起頭看著他。
“不，你身為國主，怎能擅離職守，國中大小事務離不開你。”
姜柔道：“我說過你要在我身邊，涼蒼兩國千裏迢迢，我二人前往也好有個照應。至於國中事務，暫由太師姜茂監國。”
李長源還欲勸她，但見她言語執著，遂放棄勸說。
是夜，二人如常。
在為她寬去衣物後，李長源見她身上之傷除了臂上傷外，其餘已然痊愈，便為右臂新上了藥。
“只敷這一道藥，便都愈了。”
姜柔爬上床，將裏面側疊得整整齊齊的被子拖了過來，放在床邊踏腳的床上，說道：“今夜，我還要睡在這裏！”
見她是自帶鋪蓋，李長源也沒再說什麽，反正兩個被窩，各睡各的，也沒什麽大不了。
前半夜時，兩人相安無事，說著話兒進入夢鄉。可到了後半夜，他感覺到絲滑如蛇的身體鉆進了自己被窩，體香如蘭，沁人心脾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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